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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魏晋

作者:胡丁巳(汇通公司)发布时间:2015-04-23查看次数:1997次

       魏晋,是我梦想中的理想年代,它也是中国历史上个性最张扬的一个朝代,生命在这里绽放的绚烂之极,“纵酒狂歌,散发山阿,白眼向权贵,折齿为美人”——成就了魏晋风度。
       魏晋可谓是中国史上文化最璀璨自由的时期,连盛唐的适意脱俗也多源自于此。这里有建安七子,有曹子建,有竹林七贤,有书圣王羲之,有三绝顾恺之,当然,我辈中还有璇玑苏若兰,咏絮谢道韫,辨琴蔡文姬……他们独立特行而随情任性、恣肆癫狂而独得其乐,他们广袖清洒而妙赏深情,他们游离在生与死的边界,对生的珍视、死的超脱,加上庄周的清静无为、自由逍遥,让他们把重心转向个人安身立命,他们似醉还醒,在“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的言论中探寻生命的真谛,渴求心灵的慰籍。
       魏晋时的文人名士专注于清谈、饮酒、服药,对他们的健康影响极大,加上因当时的政权更迭频繁造成的战乱纷争,这让生命更显短暂。他们甚至为了追求长生而炼丹服药,身体衣袍则经久不洗,“扪虱而谈”在当时是非常高雅的事情。这在我们现在看来是不可想像的,视之为陋习,但他们的多才多艺却是我们向往倾羡的。魏晋名士之多可谓数不胜数,从何晏、王弼到王导、谢安再至王羲之、张翰,莫不是风流自赏,如王右军的兰亭集序至今不见后来者,为后人所景仰。对我来说,比起瓜果盈车被看杀的娇弱美男卫玠或喝醉了能以屋室为衣裤的不羁名士刘伶来,更仰慕的倒是武能打铁文能咏物缓行的嵇康,他“目送飞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心游太玄”,同时“学不师受,博览无不该通”。
       曾见过一篇记载,说有人见到嵇康之子,就对他的朋友王戎赞叹说见到嵇绍才明白什么叫鹤立鸡群,王戎的回答却是:“君未见其父耳”。嵇中散身居闲职,超然物外,他喜好喝酒交友,却宁愿在俸禄用尽时打铁换钱也不向权贵低头,史书上说嵇康之死是因为得罪钟会,被其诬陷而导致的,而我却想,或许正是因为嵇康是这样真性情的一个人,他对司马氏态度决绝,竹林七贤名望又一时无两,从而被司马昭“芳兰生门,不得不锄”借钟会之名而杀之。嵇康死而清议绝,对司马氏而言,嵇康死后,名士们纷纷纵酒佯狂,清谈避世,魏晋从此没了文人的噪音。
       嵇康懂养生、工草书、善丹青、晓音律、擅作诗,性绝巧,几可谓全能,但对于五音不全的我来说,可能是愈是自己缺少的东西就愈容易引起崇拜心理,嵇康在音乐上的造诣恰恰是我最佩服的,嵇康通晓各类乐器,人说嵇中散精于笛,尤妙于琴。而他最让人津津乐道至今的事莫过于那曲《广陵散》,多少正史小说曾提到它,如金庸就曾在小说里写道邪派人物曲洋不服气嵇康死后《广陵散》从此绝响,便去挖掘西汉、东汉两朝皇帝和大臣的坟墓,一连掘二十九座古墓,终在蔡邕墓里觅得《广陵散》的曲谱,用它为原型改编出一曲琴箫合奏的“笑傲江湖”。
       《广陵散》的传说还有很多,但大部分都是浪漫多于真实,史书还有一说,据说嵇康行刑时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足有上万人,加上三千为嵇康请命的太学生,俱是痛哭流涕,而嵇康面如美玉,身着长袍,抬头顾视日影,见午时三刻未至,便索琴而弹之,一曲终而声不乱,一代名士风流至此而绝。从另一方面讲,《广陵散》或许正是因嵇康的死而名声大振,在那种三千学子披麻着孝悲歌相送的场景下,它的任侠快意、激昂慷慨恐怕是能感染所有人。千多年来,这组琴曲承载着太多关于理想的寄托,可惜,后来者再也达不到如此境界。琴中趣,弦上声,现在,我们提起《广陵散》或者嵇康时,或者只是一种象征,是对生命、对自由、对尊严的向往和礼赞,是一个精神国度,而这曲《广陵散》更可谓是空前绝后了。
       魏晋离我们虽远,但对我们现在的精神生活有着参照作用,它给我们一份启示,就当世而言,我们衣食无忧,更无战乱离别之苦,生活环境比魏晋时期可谓好了千万倍,但单就精神追求而言,我们反倒稍显逊色。现代的中国,正处于全球化的环境中,平时的生活充斥着工业化和物质化,以前的精神价值观人们接受不了,但又没树立新的精神追求,这使我们精神领域存在一些空白。如果我们在平常注意调节自己心理,不滞于物,在追求向善向上之中得到自我充实,表现出活泼的生命力,让每个人心里都觉醒出一个精神国度,活出鲜活地自我,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中寻找到无限的理想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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